一窝蛇蛋

我竟拖着蛇走路,蛇偏咬住我的鞋。

(双夏)避光海底[二]

abo背景,o权低下

有怀孕情节,正文不会生子

啵酱私设名为克莱尔

人物属于枢娘,ooc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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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食用愉快





夏尔被刺激一般发了疯,他开始寸步不离的守着克莱尔。alpha的疑心与控制欲似乎以为omega平权运动而倍增,难以放心爱人在家中与什么人通过信,在几乎固若金汤的监视之下又听见过什么风言风语,有了怎样的心思。

  于是整个帝国的政要终于见到了这位只活在一众贵夫人羡慕和泛酸口吻里的公爵夫人,即使黑色的斗篷将他包裹的严严实实,只是偶尔露一次脸。

  这一次也一如往常。

  一丛丛分枝吊灯渲染了明快而分明的背景,又使这,旋转不已的宴会掀起狂澜。昂贵香料的烟雾缭绕混合起了贵夫人们信息素的气味,将空气混乱的像是在人嗅觉底线上跳踢踏舞。

  而被贵妇omega们殷殷勤勤围在中间的克莱尔将自己缩在白狐裘里,唇边噙着冷淡而又散漫的笑意,他端着一只香槟酒杯,听贵夫人们说着话,偶尔会把视线投向杯中澄澈冒着气泡的酒液里,却并不饮酒。

 一群被豢养长大的omega们的话题无非是攀比厨艺珠宝和炫耀各家alpha的宠爱。

  金发蓝牙的男性omega摇着扇子为娘家弟弟打听alpha:“omega嘛,一生的意义不就是找个alpha嫁了,找个会疼人的不就有指望了,还得麻烦您帮忙打听打听…”他笑着和另一个稍年长的omega碰了杯。

  “说到会疼人呀,我看谁也比不上公爵大人,夫人每次来宴会不都是公爵大人抱着下的车吗?”亚裔女性omega的语调里一股温婉的调子,像是真心实意的羡慕:“除了公爵,谁能这么对自己的omega?”

  “这倒是,但是克莱尔你也不应该让自己的alpha为你这么做。”和克莱尔有些血缘关系的旁支姨妈开口训诫:“你是个omega,没有让你的alpha为你这么做的道理。”

  可是千千万万的omega都曾为alpha做的更多。

  克莱尔低头细嗅了一下酒香,顺着远方姨妈的话语笑了笑。

  他想要离开这里,周围的话语和空气中的气息都让他觉得晕眩和恶心,胃里在翻天覆地的作乱,叫嚣着要把这些来自于潘多拉盒子的言论都染上它们应得的污秽。

  可是,克莱尔不得不为另一些更加糟心的话语驻足。

  “斯里兰德家那个omega,装神弄鬼的装了几年alpha,最后还不是被发现了?最后嫁给了也就够得着这个圈子的alpha,也不是活该吗?”说话的是个妖妖冶冶的女声:“今天不是也来了吗,事都做了不好意思见人啊?”

  那个女omega不动声色的看向角落里的一个身影,取笑的意味不言而喻。

  克莱尔却无端战栗起来,他压下五脏里都在翻搅的恶心感去看向那个瑟缩的身影,固执又悲哀的把那个瘦弱麻木的omega和记忆里神采奕奕说着:“要和学长一起努力。”的孩子联系起来。

  他蹙起了眉头,紧接着就有人嘘寒问暖:“夫人不舒服呀?”公爵夫人身体抱恙的消息是人尽皆知的。

  克莱尔遥遥的看了一眼不远处与人谈笑却仍不忘关注着这边的孪生哥哥,毫无情绪地笑了,却带着郁郁的病气。

  “太闷了。”他说。

  紧接着夏尔那边便有beta侍者走过来弯腰行礼,那张同他一模一样的面孔担忧情绪,omega却刻意避开了夏尔的眼底,只有beta侍者还在传述夏尔的意思:“公爵大人让我带夫人去休息。”

  这边的贵夫人们又开始羡慕,夸赞公爵夫人是个多么知道疼爱自己夫人的好alpha。

  克莱尔扯着笑同他们又客套了几句话,跟着侍者离开宴会,期间路过刚才视线所及的那个角落,克莱尔好似再也压不住那些铺天盖地的晕眩,随手扶住了一个omega。

  他喘息了半天,从眼前的一片昏黑中挣过命来看向眼前的人:“小卡特,能麻烦你扶我一下吗?”

  而卡特唇边的笑意苦涩,金色的双眸黯淡而空洞,不是克莱尔曾见过的希冀与明光,他的声音干涩颤抖:“好久不见…学长…”

  故人多年后又逢,谁也不期望是这种光景,在鲜明又直白的现实下完完全全的背离初心。

  那边的一群omega还在高谈阔论,作为这次仓促又狼狈重逢的背景音:“一群beta和平民omega闹什么游行,心眼多毒,那些好的平民omega不就指着从小进omega教习所然后找个好alpha嘛?”

  “要我看早就够平等了,我们现在可以自己选择嫁给谁,早上几百年的omega们哪敢这么想过。”

  这个世界都仿佛变得不可救药,刽子手在享乐,受虐待者在哭泣,宴会往往在鲜血里添加佐料与香精,权力的毒液使独裁者软弱无力,凡夫俗子却对那令人昏头昏脑的鞭子显得多情。

  两个omega悄然看见了对方的涩意,克莱尔的声音也变得无力至极:“我们回去吧,小卡特。”

  他们相互搀扶着跟着侍者回了凡多姆海威的套房里。

  看似恢复过来的克莱尔打发走了beta侍者,恹恹的缩在沙发里,他看向坐立不安的小卡特,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

  卡特的神情显得很犹豫,他已经不敢和曾经敬仰的学长一起同坐,这不只关乎所谓身份地位,而是学长似乎仍是记忆中那个冷淡却温暖的信仰,而自己,却已经在磋磨里被折断了一身傲骨,倒在泥地里再也起不来。

  他垂着头,满身伤痕,却再也没有泪可流。

  “我比你好不到哪去。”克莱尔轻轻的抚摸卡特干枯的头发,不死心的,想从这双金色的眸子里找到昔日的影子。

  可是,没有,没有波澜,也没有潸然,没有血,没有泪,也没有光。

  有的只是一潭平静的死水,浑浊而死寂。他看着不可置信望着自己的卡特,想要去抚摸卡特的眼睛,却只触到一片干涩。

  “我比你好不到哪去。”克莱尔又重复了一遍。

  卡特却慌忙看向了房间梳妆台上的镜子,想学着年少时的自己那样笑,却只扯开了一抹苍白无力的笑颜,他扯着嘴角看向夏尔,成为狼狈又滑稽的画:“怎…怎么会…学长怎么会?”

  克莱尔于是又像从前一般抚摸他的头,声线温柔而疲惫:“再等一等…等一等,卡特,马上…就会有拐点的。”再多的言语在破碎的灵魂面前都苍白又无力,他继着年少的言语,却再没了年少的意气。

  克莱尔在满是alpha的军事学院里曾捡到过一只正在发热期的小omega,小omega满面潮红,散发着甜橙的香甜气息,却穿的并不是隔壁omega礼仪学校的校服,而是这边的军事学院。

  一个混进来就读的孩子。克莱尔下定了结论,然后又庆幸这个地方偏僻少有人至。

  他反手将一支抑制剂打进自己后颈的腺体里,压制了一下自己因为同性别者发热期而带来的情动反应,又取出第二只抑制剂打进小omega的腺体里。

  这个孩子没让克莱尔等多久就悠然醒来,他有一双金色的眼眸,在天光下烁烁的闪着光,在看到克莱尔的那一瞬间像是一只金毛幼崽,浑身都在炸毛:“你谁?你对我做了什么?”

  克莱尔彼时正抱着臂倚着墙,蔚蓝色的眸中明明灭灭地映着过往的白云,还带着微不可闻的笑意,他指了指地下两支抑制剂的残骸,用食指在唇边做出噤声的动作:“嘘——秘密。”

  炸了毛的小朋友就这么被安抚下来,大约是知道自己冤枉了好人,他的脸红了起来,眼睛却亮晶晶,他看见了克莱尔比他高一级的铭牌,开始左一句学长右一句学长的叫:“学长,我叫卡特。”

  “学长,你超帅,真的。”

  “学长,你也是偷偷来上学的?”

  “学长你叫什么呀,学长?”

  聒噪的让克莱尔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又被小朋友的性格磨得没辙,他指向自己胸口的铭牌,笑问:“你都知道我是你学长了,你不看看我叫什么?”

  可金发的小omega只是眨着眼睛,用手托着脸:“忘了看…学长你叫什么呀?”

  克莱尔彻底没了辙,他指着自己铭牌上的那行文字,一字一句的读给他听:“克莱尔。克莱尔·凡多姆海威。”

  卡特鼓着脸小声嘟囔:“哦,皇室呀。”他又激动起来:“我第一次见活的皇室!”或许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动了,小朋友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以为皇室都是高高在上的呢,像那个第一顺位继承人一样。”

  他说了半晌,又忽然盯着克莱尔的脸看:“学长,你怎么长得和他一样?”

  克莱尔失笑,忍不住用手去抚摸小朋友的一头呆毛:“那是我的孪生哥哥,也是我的,恋人。”

  小朋友瞪着眼睛呆滞,好像感到很不可思议,半晌,他才问了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学长,你说,有一天omega和beta是不是也可以像alpha那样读书,和做自己喜欢的事?”

  “等等吧…再等等吧…总有一天我们会做到的。”克莱尔浅笑着,又用力揉了两把小朋友的光滑的头发。

  当时年岁正好,杨柳风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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