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夏)断联
①脑补结果时间线混乱,文中含be oe双结局,轻斟酌口味食用。
②啵酱私设名为克莱尔
③人物属于枢娘,ooc属于我
最后,食用愉快
0.0
这世上再没有比爱更扭曲的诅咒了
可他们本就该沉浮在岁月两边
永不相联。
01
在圆月升起的午夜,他做了一个温柔而绝望的梦。
少女的裙摆摇曳在舞会的旋转里,与颜色鲜艳的地毯擦肩而过,轻轻跳着探戈。丽兹迎合着夏尔的步子起承转合,身姿曼妙。
而克莱尔轻啜着高脚杯里的淡金色的酒液,他冷眼看着一切,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沾了水的棉花,如鲠在喉,难以倾吐,难以咽下,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在空气中窒息,却是早已熟悉的酸涩与绝望。
他见过夏尔轻扣着心房,缱绻不舍的对他诉着衷肠的模样,那像是昨夜的一场梦,克莱尔低头抿着酒,香槟却泛起酸意与苦涩。
夜风将一切都揉进夜色里,温柔又静谧,只余下帷幕外的点点灯火还在摇晃,证明着它曾来过。
“我的小蔷薇睡着了吗?”孪生哥哥的声音与影子透过单薄的床幔没入明灭跳跃的灯火与阴沉沉的夜里,克莱尔的呼吸声由于悸动乱了一瞬,却抓紧手边的衾枕,装作沉眠的模样,半点不顾站在夜色与风里的哥哥。
夏尔却自顾自撩开了那层如月色般的帷幕,克莱尔睁开了眼睛,将视线中满目的黑暗塞满另一个自己的身影,他任由夏尔用指尖拨开他额前的碎发,再轻轻拂过彼此如出一辙眉眼。
“哥哥。”克莱尔截下了孪生哥哥揣摩着他脸颊的手,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静静盯着跳动不停的烛花,将眸中映满光亮与火红:“夜已经很深了,你有什么事吗?”
指隙中却被嵌入了另一个人的手,贴合的全无缝隙,仿佛生而如此。夏尔在他唇边落下了一个吻,还想要把唇齿间浅尝辄止的缠绵带到更深处,交错在唇舌间。
而被他亲吻的人却热衷于逃避,只留下一个唇印印在侧脸。
夏尔似乎对克莱尔的逃避感到不悦,但最终把他们都压入瞳孔,成为深不可测海底的一部分,他唇边的笑像一个清浅的漩涡,又在暗夜下藏着诸多情绪:“是因为白天的事闹脾气吗?”
他伸手用指腹去抚爱人的唇珠。
“克莱尔,你要明白,从始至终,哥哥都爱你。”情话向来都在舌尖缱绻,克莱尔拉开另一边的帘幕,看见窗帘外隐隐约约的月影,没有反驳夏尔的话,也没有回应他。
他想,快满月了吧?
克莱尔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一个梦,梦的一切都无比真实,又像是现实的一个缩影,梦的开端是连日以来不停乱他心曲的雨。
而梦外的他和夏尔都也不是成年的模样。
眼前的哥哥也似乎把他的沉默当做默认,轻轻将他拥进怀里,夏尔将头埋进他的颈窝,细嗅爱人的气息,呼吸湿润的热气洒在皮肤,夏尔含糊的吐出几个字音:“克莱尔,这个世界都是虚妄…无论如何…相信我。”
视线再次被舞会上的华光与酒液的香气替换,克莱尔从酒杯中看见自己的影子,可他知道自己还在梦里。
金发少女的裙摆依旧翩然,偶尔抬眸看向夏尔的模样都像是这世间绝无仅有的爱侣,而夏尔亦如此。
“⒈这大洋之水洗的净我手上的血迹吗?”他突然的喃喃自语。
对不起呀哥哥,克莱尔站在角落里又饮下一口酒,甚至与旁人举杯相祝,可我已经习惯了不信你的话语,像是我再也不信你长大后的爱语和你儿时对此截然相反的态度。
时间把角色调了个儿,可每个人都沉浸在曾经的剧本,像在岁月里断了联。让所有的深爱都成了不能说的秘密。
可深爱究竟是什么味道呢?他看着爱人与爱人的未婚妻低语,像是世界上只有彼此。
那大概是鸩酒,糖果和你唇角的味道。
他饮下了最后一口酒,血液却忽然迸出他的口鼻,痛觉与视线都被拉扯到昏黑混沌,在最后一丝意识里他看见失了所有镇定的夏尔,与他眼中破碎的绝望。
克莱尔突然觉得快意。
天色陷入了一片昏黑。
梦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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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噩梦了吗?”夏尔的声线里还带着昨夜的餍足,克莱尔枕着哥哥的胸膛,倾听着里面那颗鲜活跳动的心脏。他本能的想要沉溺,却最终选择用手臂支撑着酸软的身体,一点一点将自己移动到一旁枕头上。
他将脸埋进枕头里,把眼泪噎进肚里,含糊的回答夏尔的问题:“一个小的梦魇。”对方用手轻轻拍打着他的脊背,一如儿时的模样,又把他带进自己的怀里安抚:“怎么不像以前一样往哥哥怀里钻了?”
克莱尔将自己想要攥着他袖口的东西扼杀,只是顺从的待在他怀里理着心绪,一任睡潮将他再度淹没。
因为我习惯了你的冷漠,习惯了你曾压抑着爱意,甚至习惯了你的离去,习惯了将爱意付之一炬掩埋进了过去。
而你却变得无所顾忌的倾吐,不再长眠与火焰,自欺欺人的就只剩了我一个人,你却仍以为我是从前的我,各种止步不前,永远得不到重逢的那一天。
这样的的我们是不是活该被抛在岁月两端,永不相联。
他隔着睡衣去亲吻孪生哥哥胸口的第二根肋骨,将哽咽都囫囵下咽,成为不为人知的奢望。
他不敢太用力呼吸,心脏里拥挤着太多太多蝴蝶一般细小的情绪,是绮丽又难以的苦涩思念,他把它们放进风里,诉说给风听,也有的被风暴卷走,再无消息。
而那些被月光蒸发在掌心里的泪光和踉跄心碎,活在迫切渴望里苟延残喘的地久天长。
克莱尔用目光偷偷亲吻着哥哥的眼睛,像是在说给他听。
————你都不必知道。
02
克莱尔鲜少有兴致在花园里享用了一顿下午茶,这次却邀请了⒉四季各死一次的花。茶点的香甜混着白蔷薇细细幽幽的馨香,熏染的得对面的人也朦朦胧胧,,像是对镜自怜的剪影。
而夏尔好像把这次在蔷薇丛中的下午茶当做了与爱人难得的消遣,放下了文件便来陪着近日来心事重重的弟弟。
而克莱尔现在热衷于将茶汤一点一点填满贝迪,用那双蓝眼睛凝视着热气氤氲过后水面上的倒影,像是在看着夏尔 ,又像是在看着另一个自己。
映着凡多姆海威家徽图案的茶壶将清澈的褐色茶汤填满了瓷杯,可执壶的人却在失神,只专注于茶香下的影子。
茶汤带着余香在杯中溢出,沾湿了白色的桌布,留下了一大片污渍。
一只手越过桌面扶住了克莱尔的手腕,才不至于使茶壶继续倾倒,克莱尔才似如梦初醒般回神,正好撞进夏尔担忧的眸底:“你最近都很怪,是在为那梦魇而不安吗?”
夏尔用指腹细细描募着孪生弟弟的眉眼,他浸染着蔷薇香指尖的凉意让克莱尔有些着迷,也更加清醒。
少年几乎是那么一瞬的时间就避开了哥哥的手,低下头选择另斟一杯红茶,也不再着迷地盯着杯中的水面。
“克莱尔,我们得谈谈。”夏尔将他饮过的茶杯端在手里轻啜,却不放过孪生弟弟的一举一动,夏尔又重复了一遍刚才没有得到回复的问题:“你现在状况很差,是因为上次的梦魇吗?”
“也许。”少年轻啜着另一杯红茶,热气湿润了他的眼睫,将他眼中的情绪都模糊不清为一片茫然的水雾:“我总觉得那是另一个世界发生过的事。”
风吹过蔷薇,形成翻飞的雪浪,幽香盖过了茶香,仿佛让人沉浸于花海微雨,而他却难由衷一诉心魂 ,辗转将伤口相赠。
夏尔显得兴致盎然,他轻轻切下一块草莓巧克力蛋糕,半哄半询问:“那么发生了什么事?”他将银匙递至孪生弟弟唇边,撬开了他的唇舌将两个人都喜欢的口味送入:“准确的说 是从我回来开始你就显示的很怪异,这个梦魇更像是一个把你逼入现在这种地步的临界点。”
他有把一勺蛋糕送至克莱尔唇边,眸光却锋利无比:“你怎么了?”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像儿时一样待我,为什么不再对着我笑,又为什么沉默,把自己遮掩的心事重重失魂落魄,像一只没了情绪的人偶。
可对面的人依旧不语,甚至连甜蜜的蛋糕都撬开他的唇舌,克莱尔将有些放凉了的茶饮尽,半晌才看向目光灼灼的夏尔,轻轻开了口:“或许是,长大了吧。”
他看见他和夏尔中间隔着一抹镜子,镜子中间是一条粘合后却仍存的裂痕,那是回不到过去的证明,也是离不开旧日的证据,只能狼狈的自我放逐,流离失所。
蔷薇花沙沙地替他们说着暗藏的私语 ,不知有没有人听,私自伴奏着沉默成为一时的绝响。
“我和丽兹退婚了。”夏尔咽下了刚刚被克莱尔拒绝的蛋糕,没错过爱人因为震惊而收缩的瞳孔,他如愿以偿地听见克莱尔声音干涩的开了口:“你…你怎么会想起来…退婚?”
夏尔则摆出一副平静的姿态,一字一句的向爱人解释:“那本来就是父亲强加给我的意愿,以前也不过是羽翼未丰,更何况——”他抬眸看向克莱尔,眸光缱绻动人,其中情感不言而喻。
他用手捧起孪生弟弟的脸,用拇指揣摩着他的脸颊,眸中压抑着汹涌的情绪:“更何况我喜欢你为我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咬了一下克莱尔的鼻尖,又佯装事务缠身让他一个人思考。
被留下的人吃完了剩下的蛋糕 , 对于夏尔的意图不可置否的笑着,将自己徜徉在风里。
哥哥,你听过蔷薇爬上矮墙的声音吗?细微惊艳的像是细雪在亲吻风,而我可我同大雪一同跌坠,疯在那从蔷薇里迷失自己,眼看着那些滚烫的馨香淹没过我的心脏,蝴蝶与带着利刺的蜜蜂闻风而动,浑浑噩噩的思绪越不过难平的山海,灼热的夏风却恍若无休无止般肆意拉扯着所有记忆。
如果再也回不到过去,各自腐烂在记忆里温存,我的胆怯我的狰狞都只能定格在泥土里生根发芽,那么我是不是也算得上是在这盛夏夜曲中开放的一朵洁白葳蕤,期待着重逢,死亡,与尸骨无存。
可是,存不到的初衷,终会在绿荫下相逢。
他随着风,迎上那人的蓝眼眸。
无声笑着。
⒈“这大洋之水洗的净我手上的血迹吗?”选自《麦克白夫人》
⒉四季各死一次的花,指蔷薇,出处见文字:听说谁喜欢夏季的花就会在夏天里死。我喜欢蔷薇,不过它四季都开花,所以喜欢蔷薇的人就会春天里死,夏天里死,秋天里死,冬天里死,得反反复复死四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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