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夏)Slince
①即兴短打，灵感来源于一首歌
②文中一些语句摘抄于歌曲或小说，侵权删。
③啵酱名私设为克莱尔
④人物属于枢娘，ooc属于我。
最后，食用愉快。
00
“朝夕如昨，你眼中飞蛾扑火。”
“为何选择沉默。”①
01
凡多姆海威家的小少爷的眼中总是映满明明灭灭的光影。
无论是黄昏十分渲.染了整片晴空的落日余晖还是夜半时分被拖拽入欲。。海时的烛影摇红都可以轻易的落入他的眼睛。
而这时，他的哥哥总喜欢用舌尖去舔。。舐，似是想尝尝那些明暗间光影的味道，将他的睫毛舔的黏.糊.糊湿.漉.漉，指尖也不断在他的脖颈处.揣.摩，然后语调听不清情绪的问：“克莱尔，你为什么选择沉默？”
被质问的人从不言语，要么是在浑噩间慌忙移开视线，要么茫然的睁着有些失了焦距的瞳孔享受欢.愉.的余.韵，总之，他从不给出答案。
或许，他也给不出答案，因为，他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那顶被吹走了丝带的礼帽还挂在卧室的衣帽架上，出于某种情绪，它并没有被丢弃或修补，只是一直挂在那里，似乎就那么被人所遗忘。
衣帽架靠着窗，外面的天光透进了一场没完没了的暴雨，霞光再不能映进他的眼底，这让他没的想起了夏尔归来那天的大雨，少年恍惚了一会，伸手将那顶帽子抱进怀里摩.挲着开始思索。
记忆隔年月被裹上薄纱，天地都成为一片朦胧，大脑中的一切思维都断流，寒冷居然成为了唯一的知觉，他发着抖，将苍白演.绎的尽致淋.漓。
夏尔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他分不清孪生哥哥的恶意是针对他还是针对他身后垂手侍立的执事，于是他隔着那层如帘幕般的水雾静静地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他看清了孪生哥哥平静面具下压抑着的怒火，也看出他希望自己的开口，他把一切都看得分明，可是无论是哥哥沾着血.迹的罪行，他代替哥哥的缘由还是那些由破碎过往凝成的灼.烫情意，他都无法开口诉说哪怕一字一句，它们如光影般沉.沦褪.色，再从指尖一片片碎裂，如那天的丝带一般，再也抓不住。
为何选择沉默呢？他不得不再一次钻进最痛苦的记忆里去寻找答案，舌尖上传来的苦涩已经快要将心间都麻木，只剩下钝钝的疼。
当克莱尔再一次凝视哥哥那双与他如出一辙的眼睛，像恍若隔世，明明阴冷晦.涩的像不见光的海底深处，却又熟悉的令人想要落泪。
那一刻，他恍然惊觉，站在他面前的哥哥，还是他圣洁无比，谁都不可玷污不可磨灭的信仰，而守在过去旧梦的幻影里不肯走出的胆小鬼与在满目冰冷的现实里被脏污浸.润了满身的自己在害怕他的神明厌恶这些淤泥与污.秽，也厌恶在一次又一次污.秽中成了刽子手的自己。
他于是将那些苦涩的眼泪尽数咽下，转身跟警卫离去，再逃往异国他乡，去寻找另一个可以收场的终局。
我曾以为我心间的太阳已经死去，整个世界只剩下难以言喻的绝望与死寂。可当太阳再次挟裹着光明回归人间，我却怯懦着缩进阴影里，认为沉默与黑暗才是那些秘密的最终归宿。
哥哥，原谅我一句也不能诉说。
原谅我选择沉默。
02
夏尔总爱在他的爱人沉默时亲.吻他的眼睛，因为里面会流露出爱人不曾倾吐的些许情绪，汪洋总因这些不经意的波动而潋.滟动人。
就如克莱尔了解他，可以读懂他的思绪一样，他清楚的知道他的孪生弟弟在想些什么，又为什么沉默，他只是在对重逢那天克莱尔的拒不开口耿耿于怀，他在逼他开口，逼他像旧时那样向他倾吐诉说。
沉.溺于旧梦中的人从来不止他的所爱一个，还有他，他的孪生弟弟认为从来不会止步于过于的哥哥，他想要他知道。
仅此而已。
可他从没办法先开口，从骨血里流淌的骄傲让这位从来的主导者占据了下风，沦为被动的愚人，在情之一字里漂浮逐波的小丑，一边因爱人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爱恋与崇拜而欣喜若狂，一边又因爱人的沉默而倍感怅惘。
亲爱的，我讨厌你的沉默，你封.缄了你的唇.舌，即使你的心在反反复复弹奏着一支讴歌，你都不会将那些记忆再度倾吐于口。
我明白，这是你心中低哑的鼓，你历经苦难后的最后一层封锁，你的执着。
可是我仍无法诉说，一切像是潮起时被冲走的贝壳，随波逐流起伏跌宕，从来没有时机停止，也从来没有尽头。
因为在生与死之间，断开的只是眼神，我们除了一如既往地爱着，还能做些什么呢？
对不起，亲爱的，我因你的沉默而沉默。
夏尔俯身亲吻爱人被情欲与泪水浸染的通红的眼尾，用舌尖品尝他难言于口的话语与咸涩，一如既往地将那句永远不会被回应的话语说出。
“克莱尔，你为什么沉默？”
无人回应，他爱的人阖眸装睡正酣。
03
黄昏降下了猩.红色大衣般的帷幕，一盏盏分枝吊灯照亮了色彩鲜艳明快的背景，又使这旋转不已的舞会卷起狂澜。
夏尔摆出得体的笑容与人交谈，而他的孪生弟弟则在他耳边举着酒杯安静倾听他的话语，克莱尔身边的贵女咯咯娇笑着却向凡多姆海威家的次子诉说自己的仰慕。
克莱尔一边留心倾听哥哥那边的谈话，一边敷衍着那女孩的爱语。
“我听说您与米多福特小姐退婚了？”他听见那个人向哥哥这样发问：“真不可思议，是有什么特殊的缘由吗？”
这种涉及隐私的问题实在过于失礼，夏尔其实完全对这种问题避而不答，他抿着唇，听见身边的女孩子娇软软的语调：“有个孪生哥哥真的好棒，他可以懂你的一切，而你什么也不用说……”
克莱尔无心的听了一句，却因女孩的语意而怔愣。
夏尔他…都明白吗？
可他的怔愣并没有持续太久，他听见哥哥回答那个无理的问题，一边听一边漫不经心的想着，他其实可以不答，他只是为了那些流言蜚语不得不开口。
大约也只是一些“性格不合”“只是姐姐”之类的解释词。
可夏尔的回答出乎了克莱尔的意料，他浅笑着饮了一口玻璃杯中的红酒：“大概是为了克莱尔吧。”他侧身看向站在一旁的孪生弟弟：“家弟素来体弱，这三年我又在一直修养，家里大部分的事务都积压在了他的身上，作为兄长，我觉得自己很失责。”
“而为了补偿我的失责，我希望用此生大部分的时间与精力来照顾他。”
被他注视着的人压抑住自己想要扑过去亲.吻他的冲动，佯装无意的继续听着身旁少女的喋喋不休：“含羞不语哼哼唧唧又算什么淑女，仰慕就要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在爱神面前谁敢谈论地狱？爱不应该被沉默……”
罕见的，他今天因为一个陌生人的话语有了第二次怔愣。
他想起年幼时母亲的抚.摸，想起她温柔的话语：“爱是个奇妙的东西…”
它总是包容了所有的罪.孽与污.秽，加以抚慰加以宽容，没有什么是爱所不能理解的。
克莱尔抬头看了一眼少女，轻声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去。
凡多姆海威家的小少爷抛下了身边与人谈笑风生的哥哥像露台跑去，而夏尔看着他的身形后像身边的人道了声失陪后也紧接着离去，徒留满头雾水的他人。
月色正明朗，夜空降下越来越厚如隔墙般的帷幕，他所寻找的少年正仰望着夜空，不语。
夏尔站在了原地看着他的身影。
而被他所注视的人颤抖着吸了口气，克莱尔看向月光下他的神明，又别扭着红着耳尖扭过头去，在刚刚的惊鸿一瞥里，他看见了夏尔眸中的风光霁月，看见了月光下因情衷与爱意而徒生波澜的粼粼海面。
他想到许多东西，想到这三年日夜不息的思念，想到曾在白蔷薇遮.掩下第一次亲.吻，想到年幼时自己幼稚的表白与那时哥哥眼中的深.情和欲言又止。
从前我不懂你未说完的话语，直到多年后我成为了你。
我才懂得你的深.情，你的爱怜，你的珍视，你的小心翼翼。也懂得我一直引以为傲的感情是该被钉在十字架上由烈焰活活烧.灼致.死的背.德。
可是————
他的鸦睫在月下颤了颤，像是染着月光在翻飞的蝶翼。
“我们的爱哪里不必那些虚无缥缈的神衹更高贵呢，克莱尔？”注视着他良久的夏尔轻轻开口。
我们的爱哪里都比那些神祇更高贵。
他转过身去与道出了心中所言孪生哥哥对视，哥哥的眸中拥有着阴谋算计，拥有着冰冷晦涩，拥有着他曾向往过的黑.洞，可在面对他时，仍是一望无际的爱意与至.死.不.渝。
没有什么可以沉默的了，也没有了什么可以诉说。
克莱尔扑进了哥哥怀里，极尽柔情的去亲吻他的喉结。
不远处舞会上的觥筹交错明枪暗箭还在继续，他们却躲在暗.红的帷幕后接.吻。关于夏尔的退婚的奇怪缘由依稀入耳，克莱尔眸光灼灼的看向夏尔：“哥…”
“嘘…”夏尔的眸中潋.滟的情意在涌动，万千星辰跌落与他的眼眶。
“我爱你。”他说。
余下的话语与答复都湮灭于他们的唇.舌，觥筹交错宴乐的丝竹声与茫茫人海都化作粉末，在一夕之间褪色，天地间被云雾翻滚的似乎只剩下那句连星河都灼热的滚烫爱.语.动人心肺。
他们彼此凝.视着对方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眼睛，看见了里面连骨.血都要熬干的缠.绵，没有人再去管那些香衣鬓影的嘈杂喧闹，他们相视而笑。
我只看向你的眼底
万人说什么，我不关心。
——fin——
①选自歌曲《以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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